“娘,那是我亲爹,我薛绍再混球,伤老爹身子的事,也断然不会做的。儿子在这里发誓,但凡给爹的东西有一点伤身子的成份,天诛…”

    城阳公主赶紧用手堵住自己儿子的嘴,这还真能让他发誓。

    她就是看到自己夫君这两日实在是龙虎精神,让自己都有些应付不来,才问了一句。

    不怕别的,老夫老妻,自然最看重夫君身子。他若是为了自己伤了身子,城阳公主可是真舍不得。

    “嗯,娘又没说不信你。好了,娘肩膀有些困了。”

    薛二公子那个殷切,赶紧给老妈揉着肩膀,自己这一家子,老妈是当之无愧的一家之主。

    老妈高兴了,自己和老爹才能开开心心过日子不是。别人家里的警天柱是家里男丁,驸马府中可不同。

    这怕是男权时代不多的例外。

    皇宫里面,今日颇为忙碌,每年高宗搬进太极宫立政殿小住,都是这宫里最忙碌的时候。

    虽是小住几日,不过一切用度都要按着规矩来,丝毫马虎不得。

    外面太监宫女忙碌,一个老太监正躬身站在高宗身旁。

    “陛下,立政殿那边已经准备好了,娘娘也已经提前去了那边。”

    “嗯,新城公主来了没有?”

    “回陛下,已经在路上了。”

    “朕这皇妹,这两年都不怎么情愿来太极宫,每次搞的朕都要学那刘玄德,让人三顾青妙观。”

    “今年可不一样,听说二公子回来,公主殿下可是二话没说,就准备起身了。”

    “朕这做皇兄的,在她心里倒是还没这侄子亲。”

    “陛下,这…”

    “好了,朕也不是怪她,毕竟事出有因,当年事情,朕也觉亏欠她的,偏偏那韦家,又闹出那件事情。”

    老太监是伺候高宗的近侍,李治有些话当着他面说也是无妨。

    “陛下,有件小事,是关于二公子的!”

    老太监到底不敢再和陛下说新城公主的事,这是陛下的心结,此时果断岔了话题。

    “哦,他又闯什么祸了?”

    对于自己这外甥,高宗也算知道他性子。

    “昨天生了两件事情,中午二公子去了清河公主府邸,听说府中闹的动静很大,清河公主手持檀木棒,追打了二公子小半日。”

    “追没追上?朕猜一定是让这小兔崽子跑了。”

    “陛下圣明!”

    “还有一件呢?”

    “还有一件,是二公子回了文荷苑,林家的林清南带了侍女,去文荷苑找二公子理论,侍女被抢,他人也被打出文荷苑。听说林家为了这事怕的不行,连夜让林清南出了长安,听说林家公子这次要远去江南避祸。”

    “那林清南被打的怎样?”

    “很是狼狈,出文荷苑时,袍子扯破,自己鼻青脸肿,屁股上还有一个鞋印,异常显眼。”

    “这倒有趣,朕这外甥,在长安什么名声,他林家不知道,就算去理论,带了侍女做什么?”

    “陛下这么一说,老奴也觉奇怪。”

    “这小兔崽子,心思比谁都多,好了,你下去准备吧!”

    老太监刚退出去,高宗就咳嗽不止。顺了一阵,才顺过来。

    身子真的一天不如一天了。

    “这几年,这已经是被自己这外甥打出长安的第七人了,这七个人逃离了长安,也是逃的奇怪,天涯海角的乱跑。”

    李治想了想,不觉脸上带了笑意。

    自己这外甥,这心思他也是有些看不穿了。

    程家丫头,林家公子,这其中又有多少安排。

    “这臭小子,朕自小看他长大,却是越来越看不透。”

    李治起身,外面老太监赶紧小跑进来,扶着陛下。

    外面早已备好一切,出了大明宫,太极宫倒是不远,这两座宫殿,基本是相邻在一处。

    不过太极宫处于长安低洼处,大明宫却正相反,处于龙首原原首位置。

    当年让高宗从太极宫搬进大明宫,其实多是因为太极宫地势低洼,不利于高宗养病,所以武皇后才修缮大明宫,让高宗住在其中。

    夫妻感情,由此可见一斑。

    进了太极宫,最终皇驾落于立政殿旁的万春殿,武媚娘亲自迎的李治,将李治的手轻轻托着,牵着自己夫君的手暂入万春殿休息。

    “好了,你们都退下吧!”

    武媚娘轻轻摆了摆手,这里的宫女太监赶紧退了出去,上官婉儿守在殿门之外。

    “陛下,今日绍儿就进宫了,该不该责罚这小兔崽子一顿?”

    “这惹祸精,若是每次惹祸都责罚,估计得长住宗正寺了。”

    “陛下可知他这次回长安几日,已经惹出多少祸事了?”

    “光昨天就生了两件,大闹驸马府,将林清南打出文荷苑,还霸占了人家的侍女。”

    “他一回长安,连那些纨绔膏粱都开始夹起刚刚露出的尾巴了。”

    李治说罢,不觉大笑。

    能够将长安那些纨绔子弟欺负成这般的,也就自己这外甥,别人是连想都不敢想啊!

    “昨日又将一位世家子逼出长安了,媚娘算算,这已经是第七个了。”

    “哦,媚娘,你也开始关注这些了。”

    “这不是那日和陛下说了阵话,回去细细想了,就让人查了查。”

    “确切说是六个世家子,一个世家女,他逼叶家那丫头那次,可是闹的长安满城风雨。”

    “是啊,陛下,您说哪有让人家黄花大闺女钻裤裆的,这让人怎么在长安立足。”

    “每一个可都是死仇,明面上可都是不死不休的局,媚娘你看出什么了?”

    “看不出来,一切似乎都是顺其自然,以绍儿的性子,本就该如此一般。可就是这七件事放在一起,总透着一股邪性。”

    “你也看不出来,看来不只是朕看不透这小子。”

    “那陛下还坚持让太平嫁进薛家?”

    “越看不透,不越是证明朕这外甥不简单么!”

    “倒也是,就是这风流性子,媚娘不喜。”

    “他的风流,却也不是风流成性。”

    “陛下,您就这么护着他。”

    “文荷苑的十釵,你知道他动了几个?”

    “现在是十二钗了,刚收了醉春楼的红云和妙音阁的清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