武媚娘看来确实被这事弄的头疼,只有这么一个女儿,心里却只有薛绍,武媚娘也是没有办法。

    自己这外甥,她确实喜欢,不过外甥在外面这风评,确实也是差的不行。

    光看看有多少人在明里暗里告御状就知道了。

    武媚娘别的可以不在乎,可以一直袒护着自己这外甥,可是关乎到女儿,可就不同了。

    到底是只有一个女儿,心头肉,掌中珠啊!

    偏偏陛下那里,却还赞成这桩婚事,武媚娘问过,陛下只说这是一桩良配。

    良配,就绍儿这性子,太平嫁给他,这能是良配么?

    自己,陛下,女儿,此时倒是只有武媚娘不赞成这桩婚事,成天被这件事弄的头疼。

    这里城阳公主看了看武媚娘,武媚娘不敢想后果,她也不敢想啊!

    这两个人若是在一起,怕是以后鸡飞狗跳的,能拆了驸马府。一个绍儿,一个太平,可都不是安分的主。

    “城阳,这样,过几日陛下肯定要到立政殿住几日,到时候你再带绍儿进宫,这几日我在好好劝劝太平。”

    “哦,城阳记下了,那皇嫂早些休息,城阳就不打扰了。”

    “嗯!你也好好休息。对了,绍儿这次回来,变化大么?”

    “还是皇嫂最宠着他,变化挺大的,黑了许多,也壮了许多。”

    “哦,你这么一说,我倒是想快些见他了,这孩子,自小就最喜欢缠我,我也觉得他和我最是有缘。”

    “要不城阳悄悄带他来宫里看皇嫂,避着太平。”

    “还是过几日吧,万一被那丫头看到绍儿,还不知道生出多少事情,我现在也是没法,只将她禁在宫里。”

    “就按皇嫂的意思办,城阳退下了。”

    城阳公主走后,武媚娘站在麟德殿前的石阶上,看了看已经渐渐隐没在西边天际的残阳。

    “婉儿!”

    “娘娘,婉儿在!”

    “让人清扫太极宫立政殿,应该就是这两日了。”

    “是,娘娘!”

    城阳公主坐在马车上,此时长长呼出一口气,这臭小子,以为他能骗过自己舅母,哪里知道他舅母一眼就识破了他的花招。

    到底是和他舅母最亲,最了解他的也是他舅母。自己这个做母亲的,许多时候,倒是真不如他舅母啊!

    “幸亏皇嫂没有生气,倒是将我吓的不轻,等这臭小子回来,看我不好好收拾他。”

    做娘的,总是这般刀子嘴豆腐心,暮色苍茫中,驸马薛瓘带着家丁和几个禁军兵士将醉酒的薛二公子送回驸马府,城阳公主赶来时,赶紧开始照顾儿子,看儿子沉沉睡了,抚着他的脸颊半晌,看他睡的沉沉,才放心离开。

    这是和李贤喝了多少酒?到底是长在一起的兄弟,不是亲兄弟,胜似亲兄弟。

    城阳公主离开了文荷苑,青竹让这里的所有侍女都退了,那里有几个还不愿意,想留下来伺候公子,只是青竹眼睛微微一瞪,再不愿意的都赶紧走了。

    青竹主持着这文荷苑,到底时间已经久了,那种威仪倒是养成不少。

    此时众人都退了,青竹为公子去了外面薄衫,坐在公子身旁,用手不自觉抚着公子面颊。

    薛绍的手在青竹的手上打了一下,翻身而起。

    “猜到我没有醉?”

    “没猜到,本来想的是留下照顾公子的。”

    “你倒是贪心,去将门窗关好了。”

    青竹起身,听话的将门窗都关紧,薛绍看着她的背影,真是一等一的身子,奈何木瓜炖雪蛤吃了那么多,怎么就不吸收呢!

    这文荷苑,倒是自己的青竹最坦荡了,唉,美玉上一丝瑕疵,这或许就是命中注定吧!

    青竹走回来时,薛绍拉着她束腰的束带,轻轻拉了近处。

    “青竹,你说我舅母会被我骗过吗?”

    青竹摇头。

    “公子以前做事,哪次能瞒得过皇后娘娘。”

    “你都看的出来,我舅母天资卓绝,乃是这世间最一等一的女子,自然不可能瞒过她了。”

    “那公子还多此一举?”

    “也并非多此一举,总要舅母看到我的态度,至少让舅母知道,我心里一直有她,就算去见李贤,就算和李贤喝酒,也要想方设法稳着舅母那边。”

    青竹听着,微微摇了摇头,这她就有些听不懂了。

    “那你说我舅母会生气么?”

    “这青竹哪里知道,公子都说了,娘娘是这世间最惊才绝艳女子,她的心思哪里是我这区区文荷苑的侍女能猜测的。”

    “倒也是,我猜舅母肯定还是有一些生气的,估计去见她时,指不定怎么说我呢!”

    “公子既然知道,还非要去见他。”

    “必须去,去了最多舅母心中有些不快,不去,这事情就刻在舅母心里了。”

    青竹就愈发不懂了,感觉去和不去,都会得罪娘娘,左也不是,右也不是。

    “公子,那这就是您说的亏本买卖。”

    “不亏本,就看后面怎么运作了,若是贤哥哥能过了这关,这却是天下最赚钱的买卖。”

    “青竹却是听不得公子这话了,什么都总和买卖牵扯到一起。”

    “知道秦国国相吕不韦准备追随嬴异人时和他父亲说的话么?”

    “自然记得,公子以前对青竹说过。”

    “嗯,我口中说是买卖,其实也是动了真情,到底是和贤哥哥一起长大的,打小他也最护着我。”

    薛绍说着,黯然神伤,虽然有心,却也无力,此时最多只是陪着他喝一顿酒罢了。

    “不说这些了,睡吧,夜也深了。”

    “嗯,青竹伺候公子就寝。”

    薛绍看了看她,手中微微一紧,那束腰的束带瞬间松了。

    青竹面色含羞,看着薛绍,走近两步,手已经按在薛绍肩头。

    “对了,还是老规矩。”

    “青竹知晓,有些话只听不说,青竹只是公子的人。”

    “有时候,也只有在你面前,我才敢说几句真话。”

    “谢公子信任青竹。”

    薛绍的手放在那柳腰之上,指了指自己腿上,青竹听话的坐了薛绍大腿上。

    “你什么都好,就是生孩子,能给本公子饿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