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怕薛二公子下楼追来,活活踩死他,当时那个纨绔阔少,是真心怕了,即使瘸着腿,逃命的速度都惊呆了满花街的人,看的人瞪目结舌。

    让大家都看清了人在危险面前到底有多么可怕的爆发力。

    薛二公子则拉着琴儿的胳膊,直接走出清月楼,期间没任何一个人敢上前拦阻,老鸨本想上前,可仅仅走了半步,就吓的腿肚子抽筋,再也不敢挪动分毫。那被扔出去的可是一位尚书之子,还有爵位。

    当然,这些在薛二公子面前根本不够看,他的家属亲戚,那可都是皇家的人,而且身份地位可都不低,属于皇室圈子里最核心的人物。

    走出清月楼,薛二公子看了看那高悬的匾额,从旁边一家铺子旁取来一根长竹,直接将清月楼的招牌捅了下来,当街掰做两半,砸在清月楼门前。

    而事后,那位阔少家的长者,带着瘸腿的儿子还专程来驸马府赔罪,也不知道最后达成了什么暗中交易,薛二公子才开口放过了他。

    而那位公子,之后也成了薛二公子最忠心的狗腿之一。

    至于清月楼,半年没有挂招牌,半年以后,那老鸨才壮着胆子,封了十条金子,心惊胆颤亲自送到驸马府,就为向薛二公子讨要一个名字,因为只有这般,清月楼才敢重新挂上招牌。

    而薛绍给的,就是妙音阁这三个字,大概是因为琴儿通音律,善弹琴,所以给了妙音两字,而给了妙音二字,后面再跟一个楼字就不合适了,薛二公子就给了一个阁字,古代女子住处那叫闺阁,薛二公子做事,有时候也是讲究。

    不但给了对方三个字,并且让人送去了两匹马,算作半年前将琴儿带出清月楼的赎金。

    当初带琴儿出来,算是赌气,至少表面看上去是如此。

    不过半年之中,薛绍却是越来越喜欢这个乐妓,尤其是他练剑舞枪之时,琴儿在那里弹奏一曲,却是他练武最相得益彰的伴奏。

    而且这女子容貌称不得极品,腰身却是极品中之极品,薛二公子极是喜欢,若不然这文荷苑中美女如云,也轮不到她坐上公子十位贴身侍女的位置。

    这件事后,倒是清月楼,不对,是妙音阁的老鸨也改了名字,以前别人称她月娘,妓楼名字改了,她将自己名字也换了月箫,称要和薛二公子赐的这名字相配。

    月是留了之前月娘中的月字,而箫,实在是这位鸨妈妈只会箫这一样乐器,别的根本不会。这倒是让薛二公子想歪了,认为她是从别处学会的箫,并且极为精通。

    薛二公子为此还去讨教了几次,听说和月箫研讨了几次这箫术之后,每次薛二公子走出妙音阁,都是神采飞扬,脚步都轻快许多。

    而此后,长安的风雪场但凡有什么大小争执,月箫就总喜欢说妙音阁的名字还是薛二公子起的,自己拉车的马也是薛二公子送的,而且薛二公子和自己可是乐音上的知己。

    这倒是让不明缘由的人很是高看了月箫一眼,毕竟那名字真是薛二公子送的,马也是驸马府送出的,薛二公子也确实找了她好几次。

    当然,这是旧话,此时琴儿的琴已经取来,薛绍也取来了伴随他在西域征战沙场两年的老伙计,一杆精钢长枪。

    整枪全部由精钢打造,外观朴实简约,其中所用钢料和唐陌刀外层的包钢同款,出自大唐军器监。

    整枪长九尺二,为大唐小尺计算,此时大唐所用尺寸,分大小尺,大尺一丈约后世三百六十厘米,小尺一丈约后世三百二十厘米,一丈为十尺。

    整枪重三十六斤,大唐此时一斤约后世五百九十七克。

    这枪一看就是战阵冲杀之器,而非摆在家中的显摆摆设,当年造枪,程处默带薛绍去军器监去了三次。

    薛绍将枪取来,倒是几个侍女好奇,因为公子未离开长安时,平时习武多是用剑,就算用枪,也是白蜡木柄,此时改用精钢枪,她们自然好奇。

    “公子,这枪我来试试。”

    “小心些,沉!”

    “嗯!”

    那侍女是文荷苑一个普通舞姬,最善剑舞,对兵器算是不陌生。

    此时从薛绍手中接过长枪,差些没有拿稳,身体踉跄,险些让长枪倒了,薛绍眼疾手快,赶紧一把抄住,并且搂住这舞姬腰身。

    那侍女呼出一口冷气,吓了一跳,实在是这枪太沉了,被薛绍搂住,这舞姬娇颜微红,用手赶紧拍了拍自己胸口,一阵微漾。

    “公子,真的好沉,根本拿不住。”

    “嗯,确实沉了些。”

    薛绍淡淡说了一句,松了这舞姬,将护在枪头的软牛皮套取了下来。

    “琴儿,弹琴,让本公子听到金戈铁马冰河之声。”

    “是,公子!”

    琴声起时,薛二公子一枪刺出,整座院子里顿时一片叫好之声。

    薛绍面色微微一变,文荷苑还是文荷苑,自己这些侍女,但凡让她们观自己练武,必然是会发出不断叫好声,曾经自己马失前蹄,摔了一次,硬是叫好声比平时还强烈许多。

    薛绍此时自动屏弃这周围叫好之声,耳中响着琴儿的铿锵琴音,脑海里回忆着这两年在西域的金戈铁马,那枪舞的,渐渐都染上了一阵争杀之气。

    驸马爷住的院子,侍女今日发现驸马爷和公主殿下并未如往日一般按时起床,她自然也不敢去叫,只敢守在门口等待。

    屋内,日上三竿,驸马薛瓘才缓缓起身,只觉腰酸背疼厉害,身体仿佛被抽空一般的虚浮。

    他一起身,就觉察了一双手臂已经将他牢牢抱住,那张熟悉了二十余年的女儿面颊贴在了他的胸口。

    “夫君,不要起身,再陪陪我。”

    薛瓘基本属于被掏空状态,到底不是年富力强的年纪了,昨晚又习的儿子送来的虎狼之术,此时被老婆贴住,轻轻拍打了一下老婆手臂。

    “起来了,都日头大白,晒到屁股了。”